在影片《风流寡妇》上映时期,斯特劳亨曾经对观众作了这样的声明:"我之所以要导演这部下流的作品,唯一的理由,乃是因为我有一个妻子和几个孩子要靠我来养活。"但这部为了收回摄制《贪婪》一片所支出的成本、只费11个星期就摄制出来的12本影片,却比原来勒哈尔的有名小歌剧要好些。斯特劳亨利用片中的华尔兹舞,对哈布斯堡王朝时代的维也纳作了讽刺的描写。这部被迫摄制的作品,比起后来他利用这部影片在商业上取得极大的成功而细心制作的另一部影片《婚礼进行曲》来,并无逊色。
《婚礼进行曲》是一部分为上下两集可以上映6小时的影片。它虽然是一部巨作,但由于带有过多的伤感情调和象征手法,显得有些庞杂。斯特劳亨此后又开拍《女皇凯莱》一片,但这部影片他没有能够拍成,只拍了那个充满尖锐讥讽和激烈愤怒的杰出序幕。自此以后,斯特劳亨就不能再导演任何新片了,好莱坞把他的名字列入了黑名单。影片公司的老板们始终不能饶恕他在拍《贪婪》一片时花了一笔很大的费用来描写穷人,而不描写豪华;他们也不能饶恕他曾主张导演对自己的作品享有权利。这位年仅40岁、具有杰出才能的导演,发现自己除了当演员以外,制片厂的大门已永远对他关闭了。
斯特劳亨的命运是有象征意义的,它说明好莱坞开始破坏和抹杀艺术家的个性和人格。象斯特劳亨这样一类的导演--或者是象格里菲斯这样一类的导演--从此以后就成了制片人任意宰割的牺牲品。雷内·克莱尔认为:从斯特劳亨在摄制《女皇凯莱》一片中间被欧文·萨尔堡赶出制片厂那天起,就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也就是说好莱坞从此真正建立起来了。
这种排斥斯特劳亨的制度,对于另一个德国导演刘别谦却大开方便之门。刘别谦在德国所享有的盛名使他到美国以后就被重用,叫他在一部豪华的影片《罗西泰》中充任玛丽·璧克馥的导演。但卓别林《巴黎一妇人》一片的出现,却把刘别谦引向另一种新的影片样式。他把卓别林的这部杰作应用到浮华喜剧上面。战后美国的社会风气虽然已经败坏,可是美国电影在描写通奸之类的剧情时,还不得不穿插一些悲剧和谋杀的故事。而刘别谦这位欧洲导演却居然敢按照巴黎通俗喜剧和中欧小剧院的传统作法,对婚姻大开玩笑,从1924年到1926年,接连拍了《三个女人》、《结婚集团》、《禁入的乐园》、《无线电警报》,居然得到美国人稍有非议的欢迎。
刘别谦这时的杰出作品乃是《温德米尔太太的扇子》,一部根据奥斯卡·王尔德的有名戏剧改编的、很华丽巧妙的影片。刘别谦在这部影片里运用纯熟的技巧表现细致的心理,而无须用很多字幕说明。可是这部影片还没有超过一般成功作品的水平。在有声电影即将出现的前夕,刘别谦这位比西席·地密尔更富于知识、更为聪明、但较少魄力的导演又回到大场面影片的老路,摄制了两部著名的戏剧,即《王子学生》和《爱国男儿》(在后一部影片中,强宁斯使用了一些音响效果)。
好莱坞的生意兴隆很得力于刘别谦,他给好莱坞带来了一种取悦暴发户的精巧技术。但他的技巧,对电影艺术并没有起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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